写了一年英智/日和/凪砂的等边大三角

Loveless不是paro-敬英part


说好不加新内容的,想了一下,既然提起敬人就稍微写一下吧(稍微……)



这个故事里的敬人和英智是青梅竹马,两家是世交,互通姻亲。敬人小时候说过类似于你将来结婚要找我主持婚礼呀这种蜜汁发言。长大后两个人都表现出那种能力也不算特别意外,敬人非常顺理成章地和英智进入同一所学校。裂痕始于之前提过的霸凌事件。英智病倒敬人去探望,这本来是非常普通的青梅竹马剧本,然而敬人追问事件的具体状况并且流露出追查到底的意思,英智崩溃了。他对敬人说了自己都不愿意回想的话语,表现出强烈的拒绝态度还叫他滚(我掂量了一下,大概不是滚吧,他应该说不出口)彼时尚不成熟的敬人无法理解发小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,为什么要拒绝他,非常伤心地离开。插句话,敬人前脚走了没多久,后脚千秋来了。

之后两个人一直保持冷战状态,英智没有向敬人道歉,敬人几次表示友好,都被英智冷淡地无视了,两人渐行渐远。英智成长中的变化,敬人都看在眼里。敬人对于英智使用能力的风格变化倒是没太大反感,就是他这个生活作风问题属实教人抓狂。他俩关系冷淡到敬人不得不借着风纪委员的身份找英智谈话,可英智对他的态度依旧很冷淡,仿佛小时候和自己一起玩耍的不是这个人。然后又是我们提过的那个点,乱交轰趴形式的霸凌需要监督者,同年级的人找过敬人和千秋,敬人当然拒绝了,这种事光是用听的都仿佛弄脏了耳朵。他得知千秋答应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聋了,没想到千秋是这种人。可是当他某天晚上完成学生会的工作(既然英智给自己艹了这种人设,这个故事里的学生会长显然不是他),看到一个眼生的教师模样的人拉扯着自己的青梅竹马,神情紧张地想要逃离某个地方一样,他忍不住跟了上去,模糊听到了只言片语。等他回到宿舍,遇见千秋头发上滴着水和他打招呼,敬人又想起了什么。他回到房间冷静思考,努力回忆别人拜托他干那种事的时候言语间的细节,终于明白了英智是代替千秋去做那种龌龊的事,而他本来应该是「最不胜任的人」,因为他是受害者。

此时距离两人友情的裂痕,那个令人难受的日子,已经过去了两年。敬人没办法有条理地一一解析英智当初斥责他刺伤他的那些话,每一句背后隐藏了什么信息。他摘下眼镜还是无法冷静,只能去洗澡,要是有瀑布他大概更喜欢瀑布。敬人在水流的拍打中回忆英智那天对他说过的话,回忆他这两年来对自己的态度,回忆他浮夸而且自毁名誉的言行,他终于明白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英智远离他,恰恰相反,他什么都没有做错,所以才被被迫做错尔后又不知为何越走越远的英智远离。错的不是他,是英智,但这又有什么用呢?

他试图说服自己英智这两年的性情大变是有原因的,可是思考到一半他自己都笑了,是他太傻了。不管背后的真意为何物,英智现在走的这条路必然为敬人所不齿,而他心里很清楚这一点,所以才早早与他划清界限,总是对他摆出冷淡的态度。他对他没有敌意,从头到尾诉说的是“我们不是一路人”。他选择了和自己的理念道德相悖的路,与其一次次重复无用的争吵,不如拉开距离,节约双方的感情。

他在水流中站了很久,第二天去上课被人说你眼睛怎么这么红。

敬人不再刻意关注英智,旁人对发小的各种猜测、非议和意淫他也全当成耳旁风。正式赛也好表演赛也好,他全都意料之中地输给英智。他刚来到这里时就有大人说过,你的天赋很一般,以后不会有太大作为,快点完成这边的学业然后念所好大学吧。可那时候的他哪里听得进去,只是天真地执着于英智在哪里我也要去哪里,他需要我。可是现在,他已经不需要他了。英智擅自替他做出选择,选择放弃这段真挚的友情,做一个注定会被他嫌厌的人。

毕业后,敬人遵循老师的建议,在升学塾恶补大半年,参加普通大学选拔考试,考取了自己选中、家人也很希望他能考上的大学。为了庆祝敬人成功考取好学校,两家联合举办祝福的宴席。敬人本以为英智不会来的,结果他居然来了,赶在法事的末尾、宴席开场前,风尘仆仆的样子。敬人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青梅竹马,笑不出来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开席前英智猫到洗手间,样子有点奇怪。敬人明知道这样不好但还是跟了上去。敬人已经预想了英智躲去洗手间可能是做什么,嗑药,和来历不干净的人打电话,总之不是什么品行端正的事。可是他捻着脸皮捏着胆子在外面偷听,听到的却是英智倒抽凉气的声音,剪刀剪开布料的声音,还有很轻的疼痛呻吟。他那个美丽的、外表柔弱的青梅竹马,这些年故作放荡,眼下却像一匹孤独的狼,躲在角落里咬牙给自己包扎伤口。敬人喉咙一梗,痛得发不出声音。他捂着嘴小心翼翼地离开,找个没人的地方平复心情。英智在佛像前行完礼数,和他目光交汇的时候,他笑了,然后赶紧装出冷淡的样子背过身,不和他面对面。那一笑敬人并没有漏看,也是那一笑让他恍惚,错觉他们俩还和小时候一样,会为了对方的成功和喜悦而由衷地喜悦,会为了对方的痛苦而由衷地难过。到底为什么他们非要变成现在这样不可?

平复完心情,敬人回到宴席,发现他俩的坐席惯例般地安排在一起。可不是嘛,两边的长辈早就习惯他俩从小形影不离,根本不会在家宴上把他俩的座位分开。英智比他先回来,脸上难掩疲惫但依旧得体地回应长辈们的寒暄问话。看到敬人走过来,他下意识地往另一边挪了挪,无事发生地转开视线。敬人也不想那么自恋,他只是觉得刚才英智很想抬头看他,应该只是错觉吧。他俩既已成年,免不了会沾些酒。两人明明肩并肩挨坐着,却连一句悄悄话都没有。英智嫌刘海吃饭时碍事,拿发夹固定住,敬人离得近,瞄见他额头有一道很淡的伤疤。如果头发放下来,他应该分辨不出来。两人轮番起身应接长辈,敬人将坐未坐时瞥见英智领口隐约可见的绷带。英智的左手也不太自在,改用右手拿筷子,又因为两个人坐得近,难免有掣肘的时候,敬人觉得他换手拿筷子到底不利索,默默把左手放了下去,吃没吃相。

宴席过去大半,英智说自己还有工作上的要事,不得不先离场。长辈们一番挽留关照,硬是拖了一小会儿。敬人心里揣着刚才偷听偷看到的点点滴滴,一脸淡定地起身说要送他。追出去才发现英智走路的姿态也不太自然,像是腿脚受了伤。听到后面有脚步声,英智逃一般地换上鞋子,连外套都来不及穿上,急匆匆地走出温暖的屋子。敬人也在门口胡乱穿了一双木屐,刚走几步才发现尺寸不合,穿了某位女性长辈的木屐。外面飘起了雪,英智穿过深深的庭院,好像要从这个洁净庄重的地方逃离。敬人终于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。英智,他叫住他。除了呼唤他的名字,其余不知还能说什么。英智终于停下脚步,犹疑了很久,转身面对他。四年或是更久,自从他主动远离敬人,这是他第一次停下步伐,转身面对他。雪花落在敬人的眼镜上,然后化成水。属于两人的过往在他脑中走马灯似的闪过,闭上眼就会浮现英智在佛像前温柔而又腼腆的笑容。他什么也没有解释,就只是回来了,参加青梅竹马的祝宴,带着伤忍着疼,就只为了回来祝福他,佯装不在意地和他肩并肩坐在一起吃顿饭,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笑。他圆滑地应接大人们的关心,对自己这些年的遭际闭口不谈,也不对他这个青梅竹马解释什么澄清什么。敬人有时候不明白自己在英智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,他就这么固执地认定自己会鄙夷他轻视他吗?可是,再多的思绪再深的感情,到了这个时候,无法说出口的话,一切都是徒劳。

他俩在雪中对望,英智的脸显而易见被冻红了。他取下发夹,手足无措地看着敬人,他把散落的刘海撩到耳后,尽可能平淡地说,你回去吧,大家都在等你,你可是今天的主人。……我还没恭喜你,祝你——

——你以为没有人等你吗?

敬人打断了青梅竹马好不容易憋出来的说话。

“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当作从来没有过你这个朋友吗?”他在雪中质问他。

英智低下头吸了吸鼻子,外面真的太冷了。放下旅行包,动作艰难地穿上外套。他一直低着头侧过脸不去看敬人,也许是怕自己真正的心情泄露在脸上被他看到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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